陕北地区,至今留有很多古老的手工艺人,例如棺材匠、皮革匠、马蹄匠等,这些手艺大都被历史所淘汰,不过却依旧有一些传承者,在旧守这些古老手艺。
马晓勇已经八十多岁了,花白头发,脸上尽显沧桑,他是一位灯笼匠,早年间没有电力,只能烧油烧蜡,外出的时候,都得提着个灯笼,而马晓勇就是干这个活计的,胶皮纸、竹条骨,只这两样东西,便可在马晓勇手里化腐朽为神奇。
不过后来随着国家电网的普及,没人再用蜡烛了,也没有再用灯笼,所以马晓勇彻底失业。
灯笼匠,是马家传了七代的独门手艺,所以即使马晓勇另谋生计,也没撂下手里的功夫,一直勤练不辍。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关中大旱,连个讨生活的活计都寻摸不到,不得已,回到老家,从房子下面的窖子洞里掏出了一枚做工精致,手艺考究的灯笼。
当时马晓勇的老婆有点摸不着门道,“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个宝贝?”
马晓勇嘘声道:“小点声,这可是我马家的秘密。”
只见那个灯笼外红里白,皮纸薄如蝉翼,似吹弹可破一般,不过细看之下,却别感诡异,竟隐隐有一种阴寒之感。
马晓勇嘘声道:“为什么我马家的灯笼手艺是方圆一百里最厉害的?全都赖这个东西。”
原来马晓勇的祖先,曾经在明朝担任过一个小小县官,当时战乱频起,有民众在地里挖掘出一口棺材,本来只是一件寻常事,华夏数千年,哪块地底下没死人啊?
不过偏偏那口棺材有古怪,里面葬着一具女尸,栩栩如生,竟没有半点腐烂迹象。
这件事传到了县令那里,当即带着一队衙役赶到事发现场,发现确实大有古怪。
不仅仅是女尸尸体未腐,棺材上还有一行古字,写着开棺者死。
县令略有迟疑,这事应该不在他能处理的范畴之内,这时恰好有一个云游的方士至此,打眼一看,对县令道:“这女尸被人下了蛊术,开棺起身,必遭祸患。”
这方士说的果然正对事实,发现这口棺材的附近村子,接连死了十几个人,全都死因蹊跷。
县令向方士求破解之法,方士捻须念道:“须得剥皮制灯,以阳间厉火驱赶邪气。”
为了平定这场灾祸,只得以方士之法解厄。
方士在众目睽睽之下,以解牛刀剖尸,第一刀下去,女尸立即睁眼起跳,脸上尽是凄厉之色,若非事先以十二只红羽大公鸡在旁镇压,必起尸变。
刀走如龙,不一时,那具女尸便全身骨肉尽现,方士左手提刀,右手提着美女皮,道:“把尸体烧了,一定要用十年以上的松木,千万别混进槐木,槐木生鬼,到时候就连我也收拾不了。”
方士早年间做过灯笼匠人,驾轻就熟,当即把那张美女制成了大红灯笼,而这时,清兵攻进城镇,马家老祖宗的这个县令也没得当了,当即裹缠家私与那方士一起跑路。
方士被清兵捅了一刀,身体虚弱,一年之后,驾鹤西游,而马家祖先,便跟那位方士学了灯笼手艺,不读书只卖力。
马晓勇对媳妇道:“这个人皮灯笼,便是我祖先从那位方士手里接下来的,千叮咛万嘱咐,必须得藏在地下,不得见日光,不过现在也讲究不起来了,我把这个东西拿出去换钱,好吃一顿饱饭。”
当夜,马晓勇做了一场大梦,说是那只人皮灯笼里钻出了一只女鬼,死活要拉自己垫背,马晓勇死命挣扎,一身大汗。
第二天清晨,马晓勇正准备把人皮灯笼拿出去卖了,却惊讶发现自己媳妇不知何时把脑袋塞进了人皮灯笼里,气绝身亡。
马晓勇惊愕不已,连忙跪立在地,鼻涕眼泪一齐下,失了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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